刚正不阿 两袖清风　　　 —— 记屯留县一代名儒路王道

刚正不阿    两袖清风　　　
——   记屯留县一代名儒路王道
□  周景堂
      明代嘉靖年间，屯留县东故县镇（现为长治市郊区故县村）出过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，姓路，名王道, 字天德，出生于明代·成化年间的1467年。他19岁得中“解元”（头名举人），历任河北南乐县县令、河南省临漳县县令、南京应天府知府、礼部员外郎、光禄寺正卿(正部级)。同时他能诗善文，著有《路少卿诗文集》等。日前，笔者慕名到东故县访问了路氏后人路建漳。一提到这位先祖，66岁的路建漳侃侃而谈，为我讲述了不少关于他的逸闻趣事。之后，我查阅了旧本《屯留县志》有关他的零星记载和他的作品，从而对他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。 
（一）初出茅庐 为政清廉
      路王道的父亲路栋材、祖父路聪都系秀才出身，曾做过屯留县署的“阴阳训术”，管理地方阴阳术士。他6岁前接受家教，7岁进本村私塾读书。他聪明好学，过目成诵，是学校的佼佼者。11岁到远近闻名的崔蒙村“孙家书馆”就读。是全校成绩最优者。
      1481年，他14岁时，父亲卖掉家中所有金银首饰，送他进屯留县的“庠学”（地方官办学校，也称县学）深造。在县学中，他更加发愤用功，夙兴夜寐，弦诵不绝。尤其是文章写得意深语工，流畅生动，堪作楷范，被屯留师生称为“故县才子”。 二年后，参加县考，他考中头名秀才。之后，他应邀回东故县镇当了村塾先生；同时，他继续读书练文章，以备参加“乡试”考取举人。这期间，他结婚、生子，儿子取名路承赐。1486年（丙午年），19岁的他满怀信心参加山西省举行的乡试，考中举人第一名。之后他考中“解元”，被吏部任为直隶（现河北）南乐县县令，便携妻带子赴任。到任不久，父亲寄去一信，谆谆告诫他：“拜若官毋忘若职，毋负若所学，毋隳吾望心！”父亲希望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，不要辜负了所学的知识，不要毁掉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望！”信中还写道：“令者，亲民吏也……当倾心忠爱，持以清慎勤久”，即县令是亲近老百姓的官……应当全心全意，忠于职事，爱护人民，清廉、谨慎、勤政并保持到永久。他谨遵父教，恪尽职守，夙夜操劳。真的是一不贪污公款，二不受贿私钱，两袖清风，一身正气，口碑佳好。三年后，他转任河南临漳县县令。其前任因贪贿渎职，致使民怨沸腾而丢职。他接任后，继续弘扬廉洁勤政作风，政绩显著。他非常注重兴教育人，在县治建了两座书院。由于其管理有方，书院人才辈出，有口皆碑。三年后，他升任南京应天府知府，依旧官风清明，政绩卓著。 
（二）升任显达 荫及全家
      1493年（癸丑年），在明代·成化年间的“进士科”考试中，26岁的他考中进士，一举成名，他被任命为礼部主事，是主管全国文化教育礼仪部门的办事人员。因他政务娴熟，尽职尽责，不久升为礼部员外郎（副部长）。明代嘉靖皇帝朱厚熜见他“忠于职事”，亲任他为光禄寺尚宝丞，专掌皇室印信，仅三个月，又提拔为光禄寺少卿（副总长）。他当此任时间最长，所以直到现今在东故县一提起“路少卿”，男妇老少皆知。他所任的最高官位是光禄寺正卿（正部级），三品官，主管皇室日常事务的后勤总长。嘉靖皇帝曾专门颁布《光禄寺卿路王道诰命》授予他“中宪大夫”，授予他的妻子为“诰命夫人”，并嘉奖他“忠劳甚茂”、“方重宏朗”、“誉论咸归”、“式于群僚”。不久后，又颁布过《谕祭赠光禄寺卿路公并妻封太淑人陈氏文》，赠封他父亲路栋材为中宪大夫光禄寺卿，母亲陈氏为太淑夫人：还赠封他祖父路聪为中宪大夫光禄寺卿，祖母为太淑夫人。期间，他的胞弟路周道、儿子路承赐也都考取了贡生，真可谓“四世光彩，一门荣耀！” 明朝末年，屯留县署为他家建了三个牌坊：一是他的“解元坊”，二是他祖父路聪的“义士坊”，三是路家三代的“三世勋卿坊”。到了清代屯留兴建“乡贤祠”，他被列为25乡贤之一。 
（三）返回故里 著述不缀
      我县前人对他的评价是“直节忤权奸而不惧，正气凛然。”他在朝廷供职的后期，正值明代大奸臣严嵩、严世蕃——所谓“父子双丞相”把持朝政，顺之者昌，逆之者亡。依路王道的才学、秉性、道德观念，他绝不会巴结权贵，献媚奸佞，与他们成为一丘之貉的！因而，当他和著名清官海瑞联名参奏严氏父子无果时，愤而向嘉靖呈上辞职奏章。一贯宠信奸佞、好大喜功、反复无常的嘉靖准奏；不过，念起他忠诚勤恳和耿直，皇上特旨，让他退归屯留县城，协助县务。返回屯留县后，他虽居县城，但不进公廨，不享受“特供”。而是自己用俸银买地皮，建住舍。据路家世代相传，屯留旧城东街群众舞台前那一片土地，在明代属于路家。他死后，屯留县令特许将其葬于县北三华里的东河北村，以便县署人员春秋两祭。直到民国时期，为笔者提供线索的路氏后人，路建漳的二祖父路存成，作了屯留县政府的司法科长，才请示县府，将他们的祖先路王道坟墓迁回东故县。 
      路王道从小好学不倦，喜爱诗文。退归屯留后虽已年近六旬，仍然读写不辍，以诗文自娱自乐。他一方面整理旧作，一方面酝酿新作，1537年，他七十岁时，将作品汇编为《路少卿诗文集》。可惜因朝代更替，人事变迁，《路少卿诗文集》没能流传下来。现在我们能见到的仅为收入《屯留县志》的碑记《重修城垣记》、韵文《耕读赋》、七言律诗《龙潭夜月》等，收入《三晋石刻大全·屯留卷》的则是被誉为屯留第一碑文的《明山东临清州儒学学正近溪申子正暨配路硕人合葬墓志铭》。 《重修城垣记》1000余字，结构严谨，引经据典，记叙详实，而且文风雅致，用词恰切。《耕读赋》则言简意赅，通俗易懂，富含哲理，警世益人。如“世间惟有耕与学，耕学二字均无错……学问耕：只恁苦？耕问学：只恁坐？昼间忘食夜忘眠，温习经史研日课……耕可怜，学可爱，耕学二字规模大……耕也好，学也好，不耕不学终烦恼！”其咏屯留八景之一的诗歌《龙潭夜月》，气势超拔，想象丰富，韵律工稳，末二句将作者关心民瘼的情怀溢于言表。特抄引全诗如下： 
      绛北高原古庙雄，深潭澄澈月明中。
      地连天党行山近，源与昆仑翠水通。
      坐望神龙时隐现，行瞻烟霭满苍穹。
      早施甘澍从民欲，润物应参造化功。
      他一生刚正不阿，两袖清风。苦读诗书，勤于著述，廉洁自律，勤政为民，忠于职守的精神，值得我们学习。
      他的光辉形象为屯留史册增光添彩。